以爱构筑起自我意识

*Parksborn/虫绿。

*七夕贺文/加菲生贺。

*双重人格梗。与Tyrant酱联文，我甜她虐（虽然我这次的糖根本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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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可以是自私狭隘的典例，也可以是无私高尚的模范，而人们永远无力将任何一份爱情归类于任何一方。

  Peter Parker和Harry Osborn，他们之间就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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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往常一样，Harry Osborn蜷缩在被子里，全然没有睡意也不愿睁开眼睛。如果谁家养了猫，就会惊觉这个状态下的Harry Osborn和死活赖在床上摆出一副大爷嘴脸的猫有多像。需要说明的是，被妻奴和猫奴宠得上天，他们还真就是大爷。

  厚重的亚麻窗帘没有拉好，留出一道仅供阳光和Peter Parker通行的缝隙。每天早晨从窗子里爬进来，道声早安，再帮Harry Osborn起床——这是Peter Parker享有通行特权的理由。至于阳光？那只是一名附庸，随着他的到来而照亮整间卧室。

  Peter Parker以最快的速度赶向Osborn家宅，在接触到窗户时特意放轻了动作。他还是吵到了Harry Osborn，闭着眼睛的那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清晰可见。而他，从来都任由自家恋人摆出任性的姿态。心知肚明的两人谁也没有戳穿谁，只是百玩不厌地进行着这样的游戏。

  “早安，Harry。”Peter Parker柔声说道，坐在床边俯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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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起身子，Harry Osborn刚想回应Peter Parker的那声早安，微张的嘴唇就被另一张堵了住。Peter Parker直接压在了他身上，蛮横又不失分寸。Harry Osborn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那个吻，来自舌尖的震颤使他更加清醒又更加恍惚。这是久违了的力度和节奏，催生出Harry Osborn心头的眷恋。

  Harry Osborn知道今天跟在早安问候后面的为什么会是突如其来的深吻，因为这些天里Peter Parker几乎都没有以蜘蛛侠的身份在Oscorp露面。不仅如此，他还在Harry Osborn面前批判了蜘蛛侠。

  “我跟你讲，Harry。”手忙脚乱地脱下蜘蛛侠的红蓝紧身战衣，Peter Parker神经兮兮地凑在Harry Osborn耳边说着话。Harry Osborn尖尖的精灵耳被身边那人呼出的热气蹭痒，不自觉地露出粉红色。

  “怎么了？”转过头盯着那人，Harry Osborn刻意平淡地问道。

  “要是你一直没见到我作为蜘蛛侠的样子的话，也别在意。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太努力，比起守护纽约，我也更想多陪陪你。哪天我穿着战衣来找你，你直接把我踹出去就好，想打也行，打狠点出出气。”

  “…”Harry Osborn有点想笑。他拼命地憋着不笑出来，表情变得很奇特。

  “嗯，明白了吗？”Peter Parker睁着大眼睛确认到。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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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Peter Parker是个受虐倾向者？不，虽然非常欢迎自家恋人来痛扁身着战衣的自己，但他并不是。不长记性的他还是向Harry Osborn隐瞒着一个事关重大的秘密，并且企图永远隐瞒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演技拙劣如Peter Parker，从一开始就被Harry Osborn掌握了他所谓的秘密。这次，讨厌欺瞒的Harry Osborn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因此而生气。

  Peter Parker天生有着一份善良且努力的心，即使是成为蜘蛛侠以前，他也比常人多了那一视同仁的温柔。他的伟大是有目共睹的，他是一个称职的超级英雄；对于他的恋人Harry Osborn来说，他的这份美好却只能是残忍。

  将守护纽约优先于陪伴恋人，这样的爱情可能很无私，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换做是谁真的有这样的恋人，都会心酸难过的。Harry Osborn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毕竟，除了世界的蜘蛛侠，Peter Parker还是唯一属于他的Peter Parker。

  * * *

  谁也没忘记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在Parker夫妇的葬礼上，黑色的人群同黑色的布景连成一片，把年龄尚小的Peter Parker淹没在底部。在泪眼模糊的他看来，那就像无边无际的黑云，沉重地压过来。

  Harry Osborn穿了黑色的小礼服，甚至戴了黑色的小帽子，还是没能掩盖住他发丝的金色光芒。他把哭成一滩水的Peter Parker抱在了怀里，无言地安慰着他。

  “好了，看着我。答应我，不哭了。”Harry Osborn松开那个长久的拥抱，用蓝色的大眼睛直望进对方的心里。

  “嗯…”Peter Parker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擦干眼泪后，看清楚了面前这个发着微光的好看男孩。大概和自己同龄，金发蓝眼，神情过分地成熟稳重。

  “我答应你。”

  或许是从那一刻开始，Peter Parker的秘密就已经开始抽枝长叶，暗中缠满了他的心脏。Harry Osborn这样猜想着，露出复杂的表情。毕竟那句承诺的语气就已经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

  * * *

  同Harry Osborn恋恋不舍地吻别，Peter Parker离开了Oscorp。回到家中，他从杂乱无章的书桌上翻出一面镜子，举到自己面前。镜子里映照出他生了一字眉却依旧帅气的面容，却没有像他本人那样撇着嘴，而是带点坏坏的意味地不易察觉地微笑着。

  “大英雄，很高兴吗？”Peter Parker开口质问。

  “哦，不。我只是吻了他一次，还是硬生生地被你给替掉了。”镜子里的Peter Parker，或者说蜘蛛侠也摆出强硬的态度。

  “他是我的。”

  “不，他也是我的。你不能钻我空子，特别是接吻之类的事。”

  “拜托， 他男朋友不是蜘蛛侠是Peter Parker。”

  “你想怎么分清？上次你怂恿他踹我我还没吭声呢，信不信我在还疼着的时候就把躯壳让给你。”

  “别扯远。我说…”

  每当Peter Parker能够借助平面镜成像看见自己的脸时，他都会忍不住同隔了屏障的那人辩起嘴来。他一度认为这是他话痨的根源所在。事实上，同一具躯壳里的这俩个意识——Peter Parker和蜘蛛侠——只会围绕Harry Osborn展开辩论。

  守护纽约这种事，Peter Parker不感兴趣地全权交由蜘蛛侠负责；陪伴恋人这种事，蜘蛛侠却非得过来掺上一脚。

  * * *

  收下了Peter Parker那句承诺，Harry Osborn和他成为了朋友。他们的身份截然不同，一个是高傲的小少爷，一个是孤苦的穷小子，但他们的性格里却有着微妙的相同之处，比如对温暖的渴求、对爱的懦弱。

  刚相处几天，细致的Harry Osborn很快就发现了Peter Parker的小怪癖：看见能当镜子照的东西就会停下来看好久。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个朋友比自己还要在乎形象，但后来他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Peter Parker有时会突然间思维混乱。性格倒是没有太大转变，只是偶尔会有前后两种表现完全脱轨的情况，就像不是同一个人一般。Harry Osborn找过心理医生，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确认了Peter Parker有双重人格。

  一切迷雾都消散，Harry Osborn验证了自己的假设，却不知是否该欣喜。可能是父母去世的打击太大，才会导致这种症状的发生，心理医生是这样描述原因的。

  Harry Osborn最好的朋友，有着一副完美的躯壳，以及两个相似的灵魂，那是Peter Parker和蜘蛛侠。

  Peter Parker喜欢和Harry Osborn普通地牵手，而蜘蛛侠偏爱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握住Harry Osborn骨节突出的手腕；Peter Parker会在接吻时不自觉地舔舐Harry Osborn的唾液，而蜘蛛侠总是在蛮横中带了颤抖；Peter Parker会坐在沙发上从背后环着Harry Osborn，偶尔抱他转圈圈，而蜘蛛侠能够公主抱着Harry Osborn在夜幕中上演浪漫又惊险的飞行桥段。

  远不止这些，Peter Parker拥有的性格上难以区分的两个人格在对待Harry Osborn时却惊人地不同。Harry Osborn甚至会有种自己在同两个人恋爱的想法，这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

  * * *

  这份存在于两个人和三个灵魂之间的爱情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谁敢轻易地去动摇它。直到那次——

  Peter Parker带了Harry Osborn去游乐园玩。坐在摩天轮上，他们同所有的恋人一样等待着升顶。马上就要转到最顶端，遥远的地面上却传来枪声和人群混乱的叫喊声。Peter Parker试图抑制住醒来的蜘蛛侠，却没能做到。他还是换上了战衣冲了出去，把Harry Osborn一个人留在了顶空。

  那天是Harry Osborn的生日，是他有生以来最糟心的一次生日。他恨不得就听了Peter Parker的话而揍蜘蛛侠一顿，但他选择了把那人拒之门外。Peter Parker答应过他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抛下他，但蜘蛛侠却轻易让他失了信。

  “哦，Peter Parker，我们都可以选择冷静冷静。我不想再被你无聊的保证给骗到。”Harry Osborn明知那不是Peter Parker的错，但他只能这样开口。他知道Peter Parker一定不愿让自己得知那个秘密。那个，Peter Parker体内有两个人格，却只有一个人格爱着自己的秘密。

  “不，Harry。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 * *

  特意确认了蜘蛛侠正处于沉眠中，Peter Parker赶去找了心理医生。他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此行目的，却被劝告了再考虑考虑会比较好。

  “不，我只是来消去后生人格的。”Peter Parker斩钉截铁地强调，“别的什么都行。”

  “你真的有把握吗？”心理医生充满怀疑的语气让人焦急。

  “赶快开始。”

  Peter Parker不想再为蜘蛛侠过分泛滥的责任心买单，他只想好好地陪在Harry Osborn身边做个称职的男朋友。他喜欢平凡又普通的日常，特别是那里面有自家恋人的身影时。

  蜘蛛侠已经无数次地做出对他自身有利而完全不顾及Harry Osborn的事，甚至在危机面前会舍弃Harry Osborn的生命，永远选择责任优先。这次幸好只是枪击，万一是爆炸袭击，整个摩天轮都会倒下的话，蜘蛛侠也一定先救好所有的群众再回过头来看Harry Osborn。

  就凭借这样的付出，蜘蛛侠完全没有资格和自己争风吃醋，那个没良心的虚荣者。Peter Parker这样咒骂着。

  心理医生把Peter Parker带到了装置那里，连通电源后开始帮忙调试好装置，确保Peter Parker可以成功地消去后生人格。在Peter Parker的催促下，他犹豫着把手指伸到了按钮上。

  “等等！”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是Harry Os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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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自己那声大喊会惊到Jason White而触发意外，Harry Osborn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已经用激光切断了电线。他看见Jason White和躺在装置里的Peter Parker，缓慢地走了进去。

  “我不允许你这样做。”Harry Osborn眯着眼，盯向Jason White，“每个他都是我的。你不能随便决定，他的片面之词也不行。”

  Harry Osborn在拒见Peter Parker的那几天里重新反思了自己的心境，毫不惊讶地发现自己舍不得蜘蛛侠。他也曾想过消去蜘蛛侠的人格而只留一个，但他还是放弃了。

  拿一具躯壳伪饰着，Peter Parker和蜘蛛侠都是陪他一起长大的人。他不知道陪自己看星星的是前者还是陪自己一起踩浪的是前者，他只知道那些都是他和自家恋人的回忆，由Peter Parker和蜘蛛侠共同组成。

  他爱着Peter Parker的痴情专心，也爱着蜘蛛侠的温柔伟大。他想明白这样的事情：即使是不爱自己，蜘蛛侠也是自己爱的人的一部分。蜘蛛侠不能消失，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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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格消去计划被打乱，Peter Parker被Harry Osborn指着鼻子警告了不准再打这种主意。他有些宽慰，又有些嫉妒，为自家恋人还是不舍得蜘蛛侠而感到内心纠结。

  “他竟然选择留下我。”镜子里，蜘蛛侠有些如释重负地呼着气。

  “他还是太心软。明明你每次都让他失望。”Peter Parker紧盯着镜中的另一个自己，毫不留情地说道。

  “对。或许我就不该爱他。”

  “说什么也都晚了。”

  Harry Osborn躺在沙发上，等着Peter Parker的到来。今天是周四，陪他的会是蜘蛛侠。之所以特别交代周几，是因为他和自家恋人达成了留下蜘蛛侠人格的协议。

  每周一三五，是Peter Parker陪Harry Osborn的时间；每周二四六，则是蜘蛛侠陪Harry Osborn的时间；还剩下个周日，Harry Osborn基本就只是休息休息，看Peter Parker和蜘蛛侠的“Harry Osborn一日争夺赛”谁能胜出。特殊规定，只要是蜘蛛侠在陪Harry Osborn时有一次失职，剩下的一周内都不会再有他的出场机会。

  两个人格之前差点为此打起来的解决方案就这样潦草地出场，简单粗暴地减少了那两人的冲突。Harry Osborn兴致盎然地接受了这个协议，却还是不知道真相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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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er Parker在父母亲的葬礼上遇见了Harry Osborn。那个最冰冷时再自然不过地靠近他的拥抱使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兴趣。Harry Osborn用蓝眼睛盯着他，说了“好了，看着我。答应我，不哭了”，然后，他给出了再明确不过的答案。

  就是在那时，极度的悲恸与突来的美好令他下定了决心去守护那个金发天使。他产生了新的人格，一个只愿把全身心都用给Harry Osborn的深爱之人，Peter Parker。也就是说，蜘蛛侠才是他生而具有的人格。他当时答应下的承诺也并非“别哭了”而是“看着我”。

  如果Jason White没能及时告诉Harry Osborn关于Peter Parker的事，很有可能，留下来的就是蜘蛛侠，一个把责任和纽约看得比爱和Harry Osborn更重要的超级英雄，不够好的男朋友。

  但这些都不会再发生了，Harry Osborn也永远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需要知道Peter Parker的两个人格，一个专门用来爱他，另一个在守护纽约的同时爱着他，而非他所想的那样完全冷漠无情。这样就够了。

  “是啊要是蜘蛛他不喜欢Harry还跟我抢什么抢。”

  “啧。我只能说，你由对Harry的爱组成，但这具躯壳里满溢的对Harry的爱不仅仅只组成了你。”

  * * *

  只考虑爱和为责任而怠慢爱，这两种选择都无可厚非。我们所见到的，是一个以自己方式笨拙着爱着恋人的Peter Parker。只是第一次见面，他对Harry Osborn的爱就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想要尽力表达出来。

  不假思索地，Peter Parker决定以爱构筑起自我意识，献于他。

  ——END.

*写得都要睡着了，大脑处于倦怠状态（。）对不起各位。

*对这篇混乱的文章失望也还请不要对这里失望，下一篇Parksborn打算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