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日影并无黑子-后章

*Parksborn/虫绿。

*Happy Valentine's Day.

*讲真,画风不太对。请一目十行地进行阅读,以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Harry Osborn坐在床上,借着台灯的不够明亮的光随意地翻着书页。影子坐在他身边,如同一位温顺的陪伴者。事实上,自从他和那不可思议的男孩相遇之后,影子便和他起了争执——虽然争执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但这次这顿餐饭多少有些不同寻常。

  “所以你还是不明白?”影子开口问。

  “……”他并没有做出回答的打算,继续盯着纸张,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一行都没能入心。

  “他是影子,不知哪个笨蛋的影子,能够脱离主体而存在。”影子带了不满地盯着身边人,像是要用眼神把他说服,“毫无疑问,他拥有诗神的恩赐。如果我把他杀掉,那份力量就……”

  “开什么玩笑?”他打断那句话。眉毛和鼻梁都皱了起来,颤抖着的眉峰暴露出他的慌乱。

  “这不是玩笑。看看你自己吧。”影子也同样对他怒目而视。


  苍白的皮肤下是错纵的血管和跳动的心脏,他的血液正一点点由鲜红变得黯淡,与之相反,他脖颈处的伤疤却不停地闪烁着越发刺眼的莹绿光芒。

  这不是任何疾病,这只是诅咒,与Osborn家族的荣光相伴相生的诅咒。他们的影子拥有不输给他们本身的智慧,不仅仅是贴在地面的黑色剪影,而是不可多得的友人。但是这位特殊的友人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一点点离开他们,就如同他现在所遭遇的一样,从裂纹开始毁灭。那块绿色的伤疤是倒计时的沙漏,影子的最后一刻就是那块伤疤吞噬他的时刻。

  从小就亲眼目睹了父亲的痛苦,他知道自己的寿命并不会由自己决定;他的父亲对他也是彻头彻尾的放养,熬夜、打架、喝酒诸如此类的事情完全不会过问,所以他一直都很肆意妄为。常人看来会出问题的事情在他这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尝试,就比如一个人灌一瓶烈酒,再比如只穿睡衣地站在快要下雪的室外。影子会因此同他吵架,但都无济于事。

  “反正都是要死的,反正也是不会死的。”

  像个自虐狂一样的他安稳地度过了那么多日子,最后,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在这世界上留下些什么,虽然这世界留给他的只有痛苦。


  “人类真可笑,总要为一些不必要的情绪波动去偏离正轨。”影子打破长久的沉默。

  “并没有。”他反驳。

  影子对他的虚张声势很无奈。他想做的只不过是彻底切断那个男孩的影子和主体之间的联系,并在完全不会伤害主体的情况下“杀死”那个影子罢了。如果得到诗神的那份力量,他就不会再消亡,他的主体也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可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的主体,那可真是个犟到偏执的家伙。

  “你喜欢他。”

  “也没有。”

  “拜托,你有哪一秒钟是不在我眼前的吗?可能你在偷写情诗的时候希望我是个瞎子,但不幸的是我不瞎。”影子翻个白眼。那些被他好好收起来的蜜饯一样甜的诗歌无一例外地以那个男孩为主角,没有用Peter Parker这个名字,肉麻到人称全部是“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影子看在眼里,所以他在恼羞成怒的时候只能做一件事——让自己身处在完全的黑暗之中。他二话不说地合上书页、关上台灯,房间里仅有的光瞬间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他的影子。

  “写情诗只是为了练练笔。”


  名为Peter Parker的那个男孩听到对方的发言后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自顾自打开了提来的那个盒子。他有些好奇盒子里装了什么,便凑头过去看,结果发现里面装的是甜点。这家伙要搞什么啊,一边这样想着,他一边坐回了沙发。

  “顺路买了慕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姑且选了不会太甜的柠檬。”男孩把慕斯端去他面前,扭头看着他。

  他对甜点并没有特别的喜爱,但也不是不吃。看见男孩一脸期待的样子,他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块慕斯放进嘴里。柠檬的酸味混合着淡奶油的香气,让他有种童年的怀旧感,虽然他的童年也并没有过多的甜点出场。他一个人吃这份慕斯,客人却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有些尴尬。正犹豫着如何开口,男孩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影子吗?我的影子可真让人头疼。”男孩挠挠头,露出些苦恼的神情。

  “此话怎讲?”他有些好奇。

  男孩向他讲述了自己的影子的故事。大致就是:一开始也只是最正常不过的影子,某次一觉起来就变成了另一个自己般的存在。而且这个拥有了生命的影子十分崇尚正义,在本体只是个普通人的前提下擅自当起了城市守护者,也就是他所见到的身穿红蓝紧身衣的那个蜘蛛人。然后在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习惯在夜晚出勤的影子路过Oscorp大厦,顺手接住掉下来的酒杯送还给他,并肩负起了把醉酒昏睡的他送回房间的重任。

  “等等,想知道的完全一笔带过,已经知道的反而又说了一遍吧……”


  男孩向他解释说今天就是为了影子的事情来的,所以他可以安心地吃完慕斯再一起商量对策。他本来只是想吃一口装个样子,被这样一说也觉得那会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就以吃完那块慕斯为目标、伴着男孩闲聊的背景乐继续吃了下去。

  “你先听我讲。”男孩认真的时候很可爱,端正的五官一同闪烁出柔和的光彩。

  “我的影子呢,他自称是拥有神赐予的力量。听上去很不靠谱就是了,虽然我也给不出更靠谱的解释。不过话说回来你都不觉得奇怪吗?虽然我的影子也告诉我了,说你的影子也有自我意识,不过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对劲吧?算了先不管这个。你的影子是想得到那份力量吧,为了救你。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听到这句话,他嘴里还含着一点慕斯就惊讶地抬起头。


  在他和男孩(准确来说是男孩的影子)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他昏睡过去之后,他的影子和男孩的影子进行了一场谈判。

  他的影子意识到对方的力量,想要用来拯救他日益崩溃的身体;男孩的影子则不肯同意,因为他一旦失去力量就会变为普通的黑影。他们各自抱着各自的心愿,谈判的气氛只能说是刀光剑影。影子们可以说成是主体隐藏起来的另一人格,所以都一样不够温柔。

  “我的力量不能给你,它属于将它赐予我的那个人。”

  “你是说诗神?告诉我他在哪儿。”

  “不,我并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也并不一定就是诗神。”

  “你这人真麻烦。”


  他终于吃完了那块不算大份的柠檬慕斯,随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起来。没有了白兰地,这是波旁。男孩看着他移动着的喉结出神,总感觉能够看见那琥珀色的酒水一点点渗进他的肤肉。可能是他白得太夸张。

  “其实影子当时遇见的那个人并不是诗神啊,”男孩回过神来,提出疑问,“为什么你的影子那么肯定呢。”

  “你倒是早说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影子就按捺不住抢了话。此时此刻,他的唯一想法,就是后悔自己没有买一台无影灯备在身边。

  男孩的影子也凑热闹似的出现,说什么他自己也全无所知才没有提,说到底偶遇了某人获得了力量才拥有了意识的这种设定是谁强加上来的啊。发现当事人,也就是两位影子也一头雾水,他和男孩都有点失笑。

  也就是说,闹剧一场。谁都无法解释、更无法掌控这混乱的局面。


  如果你身处一个荒谬的世界,那么,你所做的事情,可以是顺应世界变得荒谬,也可以是反抗世界寻求真理。而他身处的世界只是个空洞的世界,只有用书籍不断地填充,才能弥补越来越大的漏洞。他和男孩的影子相遇之前,他一直都在任由那可笑的世界将他一点点困住。

  “那就无所谓了,对吧。”男孩笑笑,露出一口干净整齐的牙齿。

  “也对。”他也笑着。

  他的影子放弃了寻求力量的求生之路,这看似消极的选择却更加积极,本来那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男孩的影子也没有拘泥于过去的任何事,继续着城市守卫者的工作。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们的相识。

  和男孩一起,他第一次在阳光下举起了酒杯。玻璃酒杯里盛了波本酒,琥珀色的酒水倒映出太阳的影像,那是一个纯粹的明亮的圆,丝毫不见任何黑斑。举起这两杯酒,他们开始踏上共同的、通往未来的道路。


  ——END.


*我已经不知道逻辑是什么了,但愿我还知道洛基是什么。让你看到这么糟糕的东西是我的错,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了这里的话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中途电脑还死机了一次,这是天要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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