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存在的颜色-03

*赤黄。

*Hybrid Child设定。


  绿间真太郎感觉自己就是坐在舞台下唯一的观众,从头到尾见证了这出剧目的发展。似乎应该把它称作是爱情戏,但他并不知道这是否会是个悲剧。至少在前半场,它是苦涩的。

  作为一名研究人员,绿间真太郎从大学开始就在研制Hybrid Child。比如说占卜或者别的什么,他喜欢的事物总是带了点奇特的色彩,会对Hybrid Child感兴趣也合乎情理。赤司征十郎,他的大学友人向来不干预他的研究,只是专心于自己的研究与事业,直到那次会面。

  难得去一趟友人的研究室,绿间真太郎处理着手头的工作,赤司征十郎就在这段时间里随意地打量着那些稀奇的设备和精细的Hybrid Child。有条不紊地堆放着各式各样的Hybrid Child,这里比起研究室来更像是人偶仓库。赤司征十郎在房间了走了一圈,回到了友人桌边,看见他桌上摆着的半成品——

  大概只有三十厘米高,身体比例是完美的黄金比,肌肉饱满而不过分。再向上看,细长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一头金发干净又明亮。这个半成品和别的那些都不同,生动得像是有灵魂一般。赤司征十郎在这瞬间对它产生了好奇,问绿间真太郎它的原型是谁。

  “黄濑凉太,我的一个朋友。”


  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命中注定,赤司征十郎还是被黄濑凉太吸引了过去。不仅仅是外在的容颜,那个人自带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气质,莫名地对上了他的眼光。他向绿间真太郎询问了这个Hybrid Child情况,被告知不会再继续做下去,现在即使做出成品也不尽人意。绿间真太郎一脸歉意地向他说明了研究室的规定,不允许把研究成果带出外界。

  “那就直接去见本人吧。”赤司征十郎对此表示理解,提出了别的建议。绿间真太郎惊讶地挑眉,发现面前人一脸认真,只好叹气应下。相处了这么多年,绿间真太郎也知道赤司征十郎说出口的事就没有不当真过。

  打电话问了黄濑凉太他今天没有没工作,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绿间真太郎决定带友人去见见他。处理好今天的安排,绿间真太郎开车载了赤司征十郎去找黄濑凉太。他违反了一贯的作风,不得不在开车时向友人讲述黄濑凉太的事情。


  绿间真太郎和赤司征十郎从小就相识,唯独高中时不在同一所学校,而黄濑凉太就是他的高中同学。因为相貌惹眼,黄濑凉太从初中时就是平面模特,在高三时为升学和社团活动而放弃这一兼职。如愿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他在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去赌场工作。讲到赌场时,绿间真太郎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那人,发现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把车停在距离目的地一街之遥的车位上,绿间真太郎和赤司征十郎下车徒步走了过去。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赤司征十郎特意带了墨镜,绿间真太郎则表示以前也来找过黄濑凉太所以没事。他们在这短暂的几分钟行程里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路自然的沉默。

  看到那栋富丽堂皇的赌场时,赤司征十郎有些迟疑,他从内心否定着这种场所。自幼接受了再严格不过的家教,他不论从相貌衣着、行为举止或是性格品质来看,都是符合出身的完美无瑕。坚守着正义与高尚,他在大学毕业后选择了进入警局,成为了一名警察。


  而现在,不是为了执行任务,他竟然为了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踏进赌场。走进大门,在热带植物的枝叶间,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蓝天白云和两人的身影,呈现出轻松又欢快的画面。赤司征十郎知道那蓝天白云安装在玻璃穹顶上的荧屏伪装,只是想要留住陷入欲望的人们。他开始怀疑自己此行的意义,怀疑自己也被那张好看的脸所迷惑,干出了荒唐事。

  越向里走,气氛越发诡异。大堂的干净明亮在第一个走廊拐角后转变为乌烟瘴气,不入流的小赌徒们聚在老虎机前骂骂咧咧,整片空间都充满了烟酒味道。绿间真太郎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示意赤司征十郎继续往前走。穿过大片的赌博区域,他们来到一扇高大的木门前,就好像那扇木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门内向来是达贵名媛们举着酒杯的高雅娱乐,就好像绝不同于那群社会的蛀虫。

  感觉不太安心,绿间真太郎看一眼赤司征十郎。那对红宝石般的眼睛藏在墨镜下,眼神无法捉摸,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视线从赤红色的头发上挪开,绿间真太郎推开门。


  就像是安排好了的闹剧一般,推开门后,呈现给两人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奢华场面。一群黑色正装的人举了手枪抵在几人头上,看上去是对家的另外一群人也举了枪,毫不退让地同他们僵持着。赤司征十郎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伸向腰间的手枪,而绿间真太郎轻轻搭上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是的,门突然被推开,即使双脚纹丝不动,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额…”绿间真太郎必须找理由开脱,“我们来找一位朋友。”

  在他说话的期间,赤司征十郎快速地扫视着偌大的空间,却没能找到自己想看到的那抹金黄。考虑到不能暴露身份,他早已把手从枪上挪开,尽可能压抑自己的心气。绿间真太郎见那两群人不再警惕他们,带了赤司征十郎进了大门,平静地绕过那些人、从围观者身边穿行过去,准备去员工休息室里找黄濑凉太。


  他们两人还没走到,员工休息室的门就被从内部打开,走出来的是灰崎祥吾。他在争执发生的最开始还在看热闹,发现事态失去控制后就跑回了员工休息室去联系经理,或者只是避避风头。举着手枪的那两群人,一方是大财团的人,一方是黑社会的人,本来就因为利益问题有些互看不惯,今天在赌场遇见也算是冤家路窄。

  灰崎祥吾开门看见了绿间真太郎,他记得这个眼镜男,是黄濑凉太的朋友。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他是来找黄濑凉太的,可惜黄濑凉太在不久前刚刚交班离开。灰崎祥吾无视了绿间真太郎身边的那人,幸灾乐祸地问出口。

  “你跟凉太约好了吗?可他已经走了欸。”

  “…”绿间真太郎有点后悔没向黄濑凉太说明今天的来由。那家伙一定是跑去跟女人约会了,才会比平常早交班。

  “话说,你身边…”灰崎祥吾盯着赤红色头发的那人,话说出一半就被堵了住,哑哑地停下。是被枪口堵了住,不过那枪口并没有对着他,而是对了赤司征十郎。绿间真太郎意识到从一开始就有的不安感来自哪里,一把推开了侧身站在身边的友人。


  赤司征十郎在听到黄濑凉太已经离开了赌场的消息时有些郁闷。他不情愿看满头小辫一看就是粗野人的灰崎祥吾,也没有看面色复杂的绿间真太郎,只是设想着黄濑凉太的形象。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背后突然爆起的杀意。

  一个年轻人举了手枪,瞄准赤司征十郎的太阳穴扣下扳机。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就像是被仇恨和愤怒所操纵的人偶,面无表情而动作僵硬。赤司征十郎被绿间真太郎及时推开,子弹没有如那人所愿击中他的太阳穴,而是擦过他的发丝飞入墙壁。他马上反应过来,准备掏出手枪,可第二发子弹已经碰到了他的皮肉。

  第二发子弹没有被躲开。它带了银白色的冷光,划开赤司征十郎的皮肉,陷进了他的体内。是咽喉,致命的部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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