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存在的颜色-04

*赤黄。

*Hybrid Child设定。


  那枚银灰色子弹划开冻结的空气,径直飞进赤司征十郎光滑洁白的脖颈。他下意识地睁大了眼,试图站稳,却还是向地上倒去。为了躲避第一颗子弹而将他推到一边,绿间真太郎在此时没能及时地拉住他。赤司征十郎永远都高昂着的头颅在此时无力地垂下,赤红色的头发先接触了地面,然后整个人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并不大,却在整个空间里回响着。

  没有人再轻举妄动。那个朝赤司征十郎开枪的年轻人也已经丢下手枪,颤抖着跪在了地上。他想说些什么,苍白的嘴唇却紧紧地闭着,只有紧张到几乎要呕吐的胃疼快要从中溢出。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杀死了赤司征十郎,那个他仇恨了许多年的赤司家的独子。

  绿间真太郎最先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喊了救护车。他不能打电话报警,那只会激怒在场的这些拿着手枪的人。他蹲下身去,查看赤司征十郎的伤情,发现那颗子弹伤到了大血管,殷红的血液畅通无阻地向地面上流去。他拆下手指上缠着的绷带——那些是为了包扎他制作Hybrid Child时留下的职业伤——却发现对于赤司征十郎的伤口来说,那根本就无济于事。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赌场,穿了纯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把赤司征十郎抬上了担架。这时候的赤司征十郎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绿间真太郎急得鼻尖都蒙了一层细汗。从现状来看,即使是赤司征十郎,这次也只会是凶多吉少。

  被关在门外,绿间真太郎试着拨通了黄濑凉太的电话。正好避过那场争端的他已经回到了家,从灰崎祥吾那里得知了情况后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事不关己。绿间真太郎告诉他中枪的是自己的友人,本来是去找他的,他才表现出一丝惊讶。

  “用我去看看他吗?”黄濑凉太问。他有些好奇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不用。”绿间真太郎还是拒绝了他。赤司征十郎和黄濑凉太现在还不相识,并没有特意跑来探望的必要,再者说,赤司征十郎肯定不愿意让那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那好。”黄濑凉太眨眨眼,也没再多问。


  赤司征十郎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还残留着心跳和呼吸。他的双眼紧闭,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人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王者。跟着他进了单人病房,绿间真太郎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提黄濑凉太的事。他认为赤司征十郎并不会对谁一见钟情,就算那人是黄濑凉太。

  “绿间…”赤司征十郎先开口了。本来柔和好听的声音现在却是沙哑的气音,像是带了血丝一般的无力。毕竟他伤到的是喉咙。

  “你不能说话。”绿间真太郎阻止了他,盯向他半眯的双眼。本来像红宝石般纯粹的那双眼睛现在略显迷蒙,左眼里甚至带了些许金黄色的浅斑,混杂一起显出橙色。那是脑部神经受损导致的症状,他的视觉现在应该也不够灵敏。那些金黄让绿间真太郎想起了黄濑凉太,他不自觉地开口说出黄濑凉太的名字。

  “你很在意他?”绿间真太郎问道。赤司征十郎轻微地眨了眨眼,用没有扎吊针的手在空中写出简单的字样。


  什么都没来得及处理,赤司征十郎就永远地合上了眼帘。绿间真太郎只记住了他划出的字样“HC”,凭借着亲友之间的默契,他明白了赤司征十郎的意思。他不知道赤司征十郎为什么对黄濑凉太如此执着。

  葬礼上,绿间真太郎擅自邀请了黄濑凉太来参加。赤司征十郎躺在厚重的木棺里,身边摆了被偷渡来的那个金发Hybrid Child的半成品。一身黑衣的黄濑凉太打量着四周,发现黑白照片上的那个人还是很帅气的,感到一阵惋惜。只说是礼节性的邀请,绿间真太郎别的什么也没说。他心中自有分寸。

  赤司家家主只在葬礼的开始时露了面,之后就没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杀害赤司征十郎的那个年轻人是黑社会的一个小干部,已经被警方逮捕。他招供出了杀人动机,说他的父亲是被赤司家逼死的,而他的首领又被赤司征十郎亲手送进了监狱。他一直都在练枪法,以赤司家为目标,没想到这次还真实现了复仇计划。

  被这种小角色葬送,赤司征十郎这一生唯一的黯淡之处就在于此。


  绿间真太郎想要完成友人最后的愿望。他在赤司征十郎的葬礼之后就闭门不出,窝在研究室里进行着Hybrid Child的改良实验。他发誓要制作出真正的Hybrid Child,那是能够在主人的关爱下成长的孩子。这是为了赤司征十郎,或者说是为了对黄濑凉太念念不忘的赤司征十郎。

  手指上的绷带不知换了多少层,绿间真太郎终于还是成功了。他在预期的时间内制作出了以赤司征十郎为原型的Hybrid Child,唯一不同的是他把这孩子的左眼改成了金黄色。赤司征十郎眼里那抹金色的光被他扩大,就像是那眼瞳里只映出了金色一般。

  没有事先打招呼,绿间真太郎用以前就有的备用钥匙进了黄濑凉太的公寓,带着躺在箱子里的“赤司征十郎”。上次的故事连序幕都没能上演;这次,他会亲自开启赤司征十郎和黄濑凉太之间的故事。


  ——TBC.


*脑子有点混乱,请见谅。之后会解释赤司执着于黄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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