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与水没都市-03

*阿松先生二次创作。亲情向+材木松。


  全世界只有夜空还陪伴着这两人。月光朦胧地铺下来,如同澄澈的湖水将他们淹没在底,使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时间的齿轮也在这氛围也变得迟缓。

 又是许久的沉默。再低头看时,他发现怀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犯困,便轻手轻脚地抱着他走向长椅边。椴松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晃动,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嘟囔着什么。他稍微低下头,试着去听怀里人说了什么。

  “……要和空松哥哥一起睡。”

  “诶?”

  听清楚这句话后,他脑内一片空白,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虔诚的信徒突然获得与宗教领袖见面的许可——那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也不足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他于是顺从了椴松的心意,把他抱回自己那简陋到称不上是床的床上。


  在所有人都沉眠之际,所有的江河湖海都波动起来。沉闷的、微弱的呼号声从深深浅浅的水底扩散开来,却被微妙地抑制在人耳刚好无法辨别的频段。有什么事件即将发生。或许有谁知道这样的事件即将发生。

  一个明亮的声音打破沉寂——

  “啊!诺亚方舟!”睡梦中的十四松快活地喊着刚从故事里听来的那个名字,紧接着又无邪气地笑了起来。他的兄弟们早已习惯他睡觉时的欢闹,没有一人被惊醒;空松也因困乏而睡得很沉。这个明亮的声音没能打破梦境。


  在椴松的记忆里,一直以来都是四个哥哥以固定的组合成双结伴,只剩他一个人不知该站到哪边。虽然作为末子而被哥哥们宠爱着,却仍旧是个多余的存在,这般消极的想法总是盘桓在他的脑间。他也时常单独行动,为的是图个清静。

  直到遇见空松那天,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心里空空落落的原因。

  从集市上偷了面包当作五人的晚餐,他为了甩掉追在身后的那个男人而东拐西折地跑到那座废弃的教堂里。他躲在花园墙后偷偷向外张望着,确定那人没有追来才松了口气。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分散开来,一部分被荒芜又奇特的景色所吸引,另一部分则给了之前被忽视掉的优美乐声。听上去像是曼陀铃,他这样猜着,把头探向身后。

  “啊……”从心脏开始,虫蚁啃噬般细密的疼痛开始蔓延,顺着每一条神经和血管传递给二十个指尖和覆盖大脑的颅骨。


  缝隙里生着野草的台阶上,坐着一位看上去刚刚成年的男子:他身着靛蓝色礼服,其上缀满了闪着珠光的亮片,华丽得与这朴素的小镇格格不入,比起日常装束来更像是戏服。戴了蓝色渐变的羽毛假面,他的大半张脸都不得见之,但是露在假面外的上扬的嘴角显示出他正在微笑。他怀里抱了原木色的曼陀铃,忘情地弹着,流淌在空气中的那乐声正来自这八根琴弦。

  椴松那声不自觉的惊叹打断了乐曲。拨动琴弦的那只手停下来,只剩琴弦还在空气中微微颤动、逐渐静止,在阳光下闪耀到刺眼的那名男子歪头看向他,礼节性地摘下假面。

  “你好,迷路的可爱猫咪?”


    男子摆出完美的笑容,向他询问。仿佛生而具有的非条件反射,椴松先前那一瞬感觉到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这次连骨头都被感染了。他的大脑还在思索着应该如何回答,嘴巴却已经给出了回应——

  “好痛哦,哥哥!”

  依旧是明亮甜美的那个声音,带了些许无奈的刻薄。这句话一出口,椴松有些后悔,这不是对待陌生人应有的语气。还没来得及道歉,椴松就发现那人已经皱起了眉,一颗透明的水珠从他的眼眶掉落。一头雾水的他慌乱地低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视线也被水汽模糊。


  椴松的梦境,是同那位名为空松的男子一样的闪闪发光的存在。在那个与现实截然相反的亮色世界里,一直以来的中心都是椴松。而如今,那里又多了蓝色衣服的另一人,比起哥哥们更能陪伴他的那个人。

  就如同许多年前无意弄丢的珍宝,再精确些,就如同许多年前无端消失的自己的另一部分。那样的存在,已经被椴松找回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自己能够独占那个人。那个人藏在口袋里的奖励,不应该有五份,只应该有一份。


  ——TBC.


*梦境那里化用了自我意识的具象特征,闪亮亮的Totti。

*因为是末子,所以Totti的独占欲会很强吧。粉切黑什么的最棒了不是吗(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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